王張林:他從2000年就開始養豬,十多年間,他親眼見證了門前的水田一寸寸被違章豬舍占領,而門前的小河也一天天變黑發臭。今年3月16日,棲檉村召開養殖業拆違減量動員大會,會后,王張林第一個簽下了拆違協議。隨后,楊思橋片組32戶養殖戶全部簽約拆除違章棚舍。目前,昔日水田里的6530.1平方米違章豬棚已完成拆除近90%。
在是否繼續養豬這個問題上,王張林算了一筆生活質量賬,而對于一個產業乃至一個城市來說,生豬養殖的無序發展,敲響了生態環境的警鐘,在算清楚發展與民生、當前與長遠兩本賬之后,拆違減量就成為了一個歷史的選擇。
怎樣將拆違減量落到實處?怎樣在“拆”與“改”之中走出生態之困?從去年年初的母豬存欄量2600多頭到今年年初的1380頭,再到現在的不足300頭,平湖市曹橋街道野馬村以一個漂亮的“三級跳”走出了一條新路。
“村民應自覺拆除現有違章豬舍,減少生豬養殖數量,提高養殖質量,規范養殖行為。”今年4月,在村民代表的一致贊同下,一條新的承諾被列入了《野馬村村規民約》,一時間,知約守約、自覺拆違成為了野馬村的新風尚。截至7月中旬,該村不僅生豬存欄量大幅縮減,5.4萬平方米違章豬舍已完成簽約拆除5.3萬平方米,其中3萬多平方米完成驗收拆除。
村規民約營造減量拆違“軟環境”,在全體村干部與平湖市、鎮兩級聯村干部30多人挨家挨戶宣傳政策,做實拆違工作的同時,為鞏固生豬養殖減量提質的成果,野馬村還將平湖市實施的生豬養殖管理“三個一”制度落到了實處,切實將養殖規模管控了起來。
“從這個月起,養殖戶要申報動物檢疫和閹割防疫,必須持生豬養殖證、生豬養殖污染處置費繳費憑證、準予閹割防疫檢疫證明。同時,對養殖戶的養殖場所在非禁養區內的違章豬舍,應拆盡拆到位、治污設施建設到位、排污口封堵到位、養殖減量到位、病死豬處理到位等情況進行核實,只有符合所有條件,才能開具相關證明,允許出售生豬。”野馬村黨總支書記王亞勤說,政策實施一周,野馬村沒有出現一起違反“三個一”制度的案例。
在野馬村,過去養豬最為密集的是東槍籬片區,而在東槍籬片區,提起養豬大戶來,繞不開村民王雪根。61歲的老王家里豬棚最多時有700多平方米。幾個月前,他響應村里的動員,主動簽署了棚舍拆除協議,賣掉了最后的30多頭母豬。告別了幾十年的“豬倌”,經村里推薦,王雪根如今當上了河道保潔員,每天都駕著小船巡航在村里的20多條大小河浜上。“過去我是‘污染源’,現在我是‘治理員’。”王雪根說。
生豬養殖業拆違減量促使養殖戶加快了轉型步伐,也使產業結構有了新的調整和提升空間。在棲檉村,隨著“拆違一戶、復墾一戶”步伐日漸加快,曾經違章棚舍鱗次櫛比的田野上,第一批茭白、毛豆已經進入了收獲季節。在野馬村,豬舍拆除后復墾的土地上,全村2221畝耕地整村流轉的規劃已見雛形。“我們將引導農民向蘑菇、葡萄、蔬菜、苗木等轉型,實施農田綜合開發項目,建設高標準農田,做大做強野馬村種植產業,形成集聚優勢。”王亞勤說,拆違,不僅拆出了農田復墾的空間,更拆出了美麗鄉村的明天。